沈麥麥覺得她快要暈倒了,渾身的力氣在不斷的流失,可是,手臂傳來的疼痛不住的提醒著她,也讓她清楚的聽清了閔允楠和薄情的對話。
強自打起精神,沈麥麥掙扎了幾下,想要擺開薄情的鉗制,奈何沒有任何的作用。
感覺到沈麥麥的動作,薄情將視線投放到沈麥麥的身上,看著她虛弱不堪的模樣,嘲諷道:“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絲的機會,如果我記得沒錯,你可沒有受傷!”
沈麥麥心中一凜,心間的失望感越來越濃,學(xué)著薄情嘲諷的口吻道:“我就算是裝的,也沒有在你的面前,你憑什么指責(zé)我?”
“你!”薄情皺眉,猛地一把將沈麥麥扔開,像是看見了什么最惡心的東西一般,嫌惡的看著跌倒在地的沈麥麥道:“下賤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住口!混賬東西,親手把自己的女兒踢到墻邊不算,竟然現(xiàn)在還追到醫(yī)院來對孩子的母親下手,我薄震怎么會有你這么個禽獸不如的孫子!”
就在沈麥麥想開口回擊薄情的時候,薄震剛好從電梯出來。
薄震怎么也沒有想到,同樣的事情一天會發(fā)生兩次,第一次看見月亮,第二次是沈麥麥……踉蹌著腳步,提著拐杖就沖著薄情打去。
薄情震驚的看著薄震,直到拐杖真的落在了身上,疼痛感才讓他清醒:“你說……女兒?”
“沒錯!就是你的女兒?!北≌鸩唤鈿獾脑俅蛄吮∏橐还照?,恨恨的開口。
薄情下意識的反駁:“我都不在這里兩年,誰知道是誰的野種!”
沈麥麥臉色慘白,她一直都知道薄情的無情,也知道他對她的討厭和怨恨,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,容敬會質(zhì)疑月亮的身份。
薄震聽了薄情的話,怒極反笑:“你爺爺我還沒有老糊涂到是不是我們薄家的孩子都不知道的份上!”
薄情看了眼薄震,接著看了眼地上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一般的沈麥麥,沒有說話。
沈麥麥掙扎著起身,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,揉了揉眉角道:“爺爺,我去看月亮了?!?br />
徑直從薄情的身邊走過。
沈麥麥沒有看薄情一眼,也沒有任何的停頓。
“麥麥,我和你一起去!”閔允楠快步的跑向沈麥麥,看著她快要暈倒的模樣,想要伸手扶,但是一想到身后的薄情,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。
沈麥麥此刻已經(jīng)夠累夠煩,他不想再給她造成困擾。
房間里,病床上。
沈麥麥心疼的看著正在掛著吊瓶,眉頭緊皺著入睡的薄月亮,心疼極了,不忍心再看下去,沈麥麥轉(zhuǎn)身向外跑了出去。
閔允楠看著才剛進來,就又跑出去的沈麥麥,眼底止不住的心疼,朝著床上的薄月亮走去,悄聲坐下:“月亮,你要快快的好起來,不然你媽媽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。”
薄月亮像是聽見了閔允楠說話的樣子一般。
眨了眨眼。
閔允楠心中一喜,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薄月亮,只見她緩緩的張開眼睛,盡管小臉雪白,但是好歹有了那么點兒精神。
“月亮。”
薄月亮艱難的睜開眼睛,看著閔允楠,委屈的努了努嘴:“爹爹,疼!”
饒是堅強如閔允楠,看著薄月亮難受的小臉,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,鼻頭一酸:“月亮乖,爹爹知道月亮是個很堅強很勇敢的孩子,今天那么義無反顧的保護了媽媽,真棒?!?br />
聽到閔允楠的夸獎,薄月亮笑了笑:“媽媽呢,我要媽媽。”
“媽媽去給我們的小月亮買糖果去了,乖乖的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,一會兒起床了,就不會那么疼了?!遍h允楠小聲的輕哄著薄月亮,將她留在外面的手,小心的放回被子里。
“恩?!北≡铝料胍獙χh允楠笑的,可是她好累,只能輕聲的答應(yīng)一聲,就閉上眼睛睡著了。
由于病房門沒有關(guān)緊,透過門隙,薄情將里面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。
里面的兩個人,相處的像是父女一樣的溫馨,尤其是那一聲爹爹,薄情聽得異常清晰。
眉頭緊鎖,眼神冷冽,薄情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一抹不自然,不舒服的感覺是什么。
驀地轉(zhuǎn)身,薄情想要離開,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思緒,不想才剛走兩步,迎面就看見了沈麥麥。
四目相對。
薄情在沈麥麥的眼中看見了嘲諷和憤怒,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不自然:“我只是來看看她死了沒有!”
“呵!”沈麥麥冷笑,她對薄情已經(jīng)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和希望:“她死沒死,和你有關(guān)系嗎?什么時候,薄大少爺竟然都開始關(guān)注這些無謂的小事了?!?br />
薄情皺眉,看著沈麥麥的眼神越發(fā)的冷冽起來:“如果我沒有記錯,這家醫(yī)院是我們薄家的產(chǎn)業(yè)?!?br />
“你想說什么?”沈麥麥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。
“說?”薄情冷然一笑:“你錯了,我向來是喜歡做,而不是說?!?br />
滿意的看著僵在原地的沈麥麥,薄情邪魅一笑,慢慢的從她的身邊走過。
薄情就是個冷血的惡魔。
他明明都還沒有說什么,做什么,可是沈麥麥就是覺得害怕,如墜冰窟。
兀自轉(zhuǎn)身,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了薄情的手臂。
“薄情,你怎么對我沒有關(guān)系,但是月亮畢竟是你的女兒,你不許對她做什么?!?br />
薄情冷漠的一把揮開沈麥麥。
不想用力過大,沈麥麥眼見就要跌倒。
沈麥麥以為,這一次,她一定會和大地來一個親密的接觸,不過這樣也好,她可以跟著她的月亮一起疼。
疼痛并沒有如期而至,沈麥麥的鼻尖充斥著熟悉的男性氣息,沈麥麥自嘲的勾起唇角,明明已經(jīng)過去兩年了,而且兩年之后的重逢,滿是血腥和絕望,為什么屬于他的氣息,自己還是能一下子就辨別出來呢。
“我以為我在薄大少爺心中一直都是惡心的存在?!鄙螓滬溈粗∏楸3种е淖藙莶粍樱雎曁嵝训?。
薄情若有所思的看著沈麥麥,盡管不喜歡聽她說話,但是不可否認(rèn),抱著她的感覺不錯。
慢慢悠悠的放開沈麥麥,薄情挑了挑眉道: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如果你再做出傷害月亮的事情,我不會放過你的?!鄙螓滬溈桃夂雎缘舯∏樵捳Z中的嘲諷和不屑,堅定的開口。
“你不放過我又怎樣!沈麥麥,你別忘了,你現(xiàn)在擁有的一切,包括你口中的月亮,都是我……薄家給你的?!北∏槔滟穗p眸,忽的上前,捏住了沈麥麥的下巴道。
沈麥麥扭頭,想要躲開薄情的控制,卻不想她感覺到她的耳垂被咬住了。
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背上,沈麥麥只覺得渾身顫栗的不能自己。
感覺到沈麥麥的僵硬,薄情抬眼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,一樣僵硬著身體,面無表情的閔允楠,邪魅的笑了。
輕咬了下沈麥麥的耳垂,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:“一會兒帶著月亮回家。”
明明是溫暖的話語,可是聽在沈麥麥的心里卻是異常的沉悶,家?沈麥麥冷笑,薄情沒有回來的時候,那里不是家,卻是個安全棲息的地方,可是薄情回來了,那里連安全都沒有了。
沈麥麥茫然的看著前方,連薄情什么時候離開,都沒有發(fā)覺,自然也不知道閔允楠是什么時候來到她旁邊的。
“月亮剛才醒了。”
閔允楠適時地開口,拉回了沈麥麥的思緒:“是嗎?”
“恩,我們進去吧?!遍h允楠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麥麥。
沈麥麥點了點頭,跟著閔允楠走進了病房,安靜而又專注的坐在床邊,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的薄月亮。
一室靜謐。
“剛剛薄情沒有難為你吧?”
提到薄情,哪怕只是他的名字,沈麥麥都覺得很不自在:“你應(yīng)該問他什么時候不為難我?!?br />
“麥麥,你有沒有想過帶著月亮在外面住?!遍h允楠對上沈麥麥疑惑的目光,頓了頓,繼續(xù)開口道:“我的意思是,自食其力?!?br />
“不可能的?!鄙螓滬溝胍膊幌氲幕卮鸬溃骸皶呵也徽f薄家不會讓他們的子女流落在外,是一個原因。就算是他們允許,允楠,你應(yīng)該知道,月亮身體不好,每個月都要花上大筆的醫(yī)藥費,薄家甚至在家里就給月亮建立了一個專門的診所,你覺得如果離開薄家,我有能力承擔(dān)這些嗎?”
閔允楠暗暗的握緊了拳頭,張了張口,最終,什么也沒有說。
“小少奶奶!”
聽見聲音,沈麥麥沒有抬眼,也沒有回答。
“少爺讓我來接你和小小姐回家?!?br />
“他還真是迫不及待!”沈麥麥冷笑:“左管家,我要是不回去,會怎樣?”
左管家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沈麥麥,無奈的嘆了口氣:“小少奶奶,我勸你還是不要違背少爺?shù)囊馑急容^好?!?br />
“呵呵……我也只是說說,我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我是知道的?!鄙螓滬溦J(rèn)命的開口,對她來說,不管薄情對她做什么,她都無所謂,只要她的小月亮好好地,她就什么都不怕!
第十六章 女兒或是野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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