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頭,很睥睨的看了一眼周圍匯聚過來,如同蠅營狗茍的行人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戌、辛、壬、癸等,鼻子出了一口氣,雖然沒有理想的發(fā)出哼的一聲,但是那一聲“叱”,也必然讓他們有所耳聞了。
“哥,他們好像是在嘲笑我們?!辈艿昂笾笥X,雖然晚了點(diǎn),但這孩子跟我久了,還算有治,現(xiàn)在揮舞著鋤頭過來了,瞧著我的馬頭,準(zhǔn)備隨時唯我馬頭是瞻。
“怕啥,這兩年,老子的吉他彈的是爐火純青,妙筆生花,我勒個去的,晚上到他們家門口彈,勾引他女兒去?!蔽衣冻隼淅涞某靶Α?br />
“深表同情他們?nèi)?。”曹蛋摸摸腦袋,做出一個摘帽子默哀的表情。
“這么晚了,該下班了吧。”曹蛋先我一步干完,便由于承受不住勞苦大眾嘲笑的目光,想要和我分道揚(yáng)鑣,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,憋紅了臉,罵了一聲靠,他就無語了,抬頭望著蒼天。
“這曹操傳說中啊,是文能安邦定天下,武能上馬搞乾坤的人,雖然曹蛋沒有名,但也是一牛逼人物,眼前這兩個大人物在種地,大家都來看吧,看大人物啊?!?br />
“大個毛,你看那兩個娃娃,這是干活嗎,扭著屁股,跟扭秧歌的娘們一樣?!?br />
“真是怪物!”
耳邊是冷嘲熱諷,如同仇人一般,恨死我倆了,我注意看了,一下,內(nèi)心默默的清查著,魏無蛋,劉胡蘭,孫大腚等,這些人,有女兒的就三個,還都丑的要命,真是實(shí)施起美人計(jì)的話,難度不算大,關(guān)鍵是我等風(fēng)流倜儻,玉樹臨風(fēng),瀟灑俊朗之人,這一出手,萬一是勾搭上了,媽呀,那豈不是惹一屁股風(fēng)流債,還都換不起嗎。
萬一犯了大忌,被人強(qiáng)奸,被生米煮成熟飯,那豈不是雞飛蛋打嗎,豈不是泡妞泡成了老婆嗎,我心生退意。
胡思亂想半天,腳下的草被清除一空,不過對峙中的幾個好事生非之人,現(xiàn)在更進(jìn)一步,走了過來。
“我說,兄弟,你們學(xué)校的老師教你們除草的時候,難道沒有告訴你們,這除草可是一門大學(xué)問嗎?”
“孫權(quán)他妹,孫尚香,我說,你小學(xué)半年級的時候,輟學(xué)回家,現(xiàn)在說話不要這么文鄒鄒的好不好,要不人家會以為,是我沒上完小學(xué)的。”
“算了,俺是農(nóng)民,跟你說啊,”孫尚香把殘留地上的一顆幼稚的小草鋤了一下,小草就飛起來了。“這就叫斬草除根!”
“大嬸子,你別誤會啊,我就是關(guān)心一下,你家的大丫多大了,我跟你商量個事?!?br />
“我們大丫32了,生了一個大胖小子,你小子的心思,嬸子還不知道嗎,別想好事了?!?br />
算了,我干脆不說話了。
掘過鋤頭,我說:“我們做完了,叔叔大爺嬸子大娘,你們看完了沒有啊。我們也不是什么怪物,沒有三頭六臂,你們圍觀個啥子勁啊,如果真的對我們倆有興趣的話,那就改天治桌酒席,讓我們兄弟倆樂呵樂呵,做個親家。”
說完,我們倆一前一后,唱著打靶歸來,苦著個臉,一左一右,雄糾糾氣昂昂的各占據(jù)半邊土路,輸場子不能輸人,咱回家去。
這種事情不屬于偶然,而是無獨(dú)有偶的,或者說,我倆是正兒八經(jīng)被人盯上了,這是什么世道,自己感覺都像是被人搞成了特務(wù)。
有啥好看的,不就倆大學(xué)生嗎。
我干脆豁出去了,不就是一張老臉嗎,我不要臉了。
我每天端一茶缸自白開水,溜大街,到了曹蛋門前,小口哨一吹,曹蛋必然翻墻而出,用他的話說就是:“從門口進(jìn)出的話,沒有成就感?!?br />
曹蛋渴了就用我的茶缸,反正兄弟都是這么處過來的,我還不信他喝了我的水,還能給我整出一個糖尿病什么的。
我們見了漂亮丫頭就吹口哨。
這么幾天下來,村里流言似乎又纏上我們了,“這倆小子,上的是什么學(xué)校啊,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野雞學(xué)校嗎。出來后,就全變成流氓了?!?br />
“可不是,我這么老了,他還調(diào)戲我,恨不得當(dāng)時就摔這兩個小子一個耳刮子。”
“算了,不說了,那兩個小子來了?!?br />
我吹了一聲口哨,“嬸,這么大熱天,也不午睡,出來溜達(dá)啊?!?br />
這個嬸是大喬的母親,所謂的大喬,原名是叫曹儀琳,但是因?yàn)樘^于國色天香,便被好事之徒稱為大喬。
三國的曹操有句歪詩,講了一句:“銅雀春深鎖二喬,”所以,從內(nèi)心深處來講,我還是希望能夠和曹儀琳發(fā)生一點(diǎn)什么的,來滿足我那種狹隘的文人想象。
而這個嬸卻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,風(fēng)騷的掃了那個漢子一眼。
“嬸,你們家大喬學(xué)習(xí)怎么樣,這么回事,今年再過幾個月,那不是要到了學(xué)雷鋒的日子嗎,我們正好有時間,知道儀琳要考高中了,我們沒雷鋒那么有胸襟,做到好事不留名,我們就想輔導(dǎo)一下儀琳?!蔽疫@句話說的字正腔圓,不但井然有條,有禮有節(jié),誠懇的差點(diǎn)把我自己都騙了。
只是,我忘了自己邊上還有一個經(jīng)常發(fā)生意外,做出跑偏事情的曹蛋。
曹蛋嘎嘎嘎一笑,我心里那個郁悶啊,就知道這個事沒戲。
果不其然,嬸的神情也由開始的那一絲絲似乎存在的感動,完全醒悟成了反感。
“不行,我們家儀琳還小,要學(xué)習(xí)也要找學(xué)校里的老老師輔導(dǎo)?!?br />
“老師的水平都不行,普遍的不行,比我們倆差遠(yuǎn)了?!?br />
“滾?!眿鹋Q垡坏桑妒墙z毫都沒有商量。
我們倆立即憋不住,吱吱哇哇的笑了起來。
“嬸,回見!”
這么一點(diǎn)精神上的勝利,讓我們也生出幾分得意來。
晚上正在家坐著俯臥撐的時候,門口有人敲門,嗓門大的有點(diǎn)想要掩飾什么,正好老爹老娘忙的呼啦啦的,都出去種地還沒回來。
我一個人做好飯,就做點(diǎn)運(yùn)動。
“曹寧啊,我回家后,給我的老頭子講了一下,老頭子聽說你要給我家丫頭輔導(dǎo),拍板同意了,說這是好事啊,總得給你一個將功補(bǔ)過的機(jī)會吧,不能因?yàn)槟愕哪贻p不懂事,就一棍子打死你?!?br />
大家評評理,這說的是請人幫忙的話嗎。
“嬸,我也就開個玩笑,我怎么會教人呢,連自己叫啥都經(jīng)常忘得一干二凈。”
“對了,老頭子說了,如果你同意的話,先給你一千塊錢?!?br />
不得不說,曹儀琳的老爹,曹丕實(shí)在是從表入里完全符合一個暴發(fā)戶的特點(diǎn),這一千塊錢的程儀便是證據(jù)。
我抓過錢,“這個,好的,給我傳話給曹丕叔,就說我倆都同意了,你們就等著曹儀琳上大學(xué)的好消息吧,”不管怎么說,先把熱氣球放出去,才是正道啊,畢竟,這一千塊錢,可是真金白銀啊。
“好的,不耽擱你了,你在干什么???”
我順手在地上做了兩個俯臥撐,“這叫俯臥撐,可以強(qiáng)身健體?!?br />
嬸一下臉紅了,但還是露出同情的目光,不好意思的看看我,我就知道她誤解我了,畢竟大家這么多天都在傳說曹操是一個大流氓這個傳言,傳言的真實(shí)性雖然有待商榷,但是傳播的廣泛性卻毋庸置疑,在大家的眼中,我不知道成為如何糜爛的一個人物了。
但是不得不說,就憑曹操這個穩(wěn)居三國村第一號的大名,我就有足夠的投資價值了。
嬸很誠懇的給我說,“他家侄子啊,你還小,還在長身體的好時候,這個運(yùn)動傷身體?!?br />
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我還有什么好說的,但是,我得辯解啊,畢竟嬸的大嘴巴,我可是著實(shí)領(lǐng)教過了,隔了八棟墻,都能聽到嬸子添油加醋的描述我們?nèi)绾稳绾巍?br />
“不是,這個,嬸,你聽我說?!?br />
“你別說?!?br />
似乎我準(zhǔn)備說出極為流氓的話,真是怪了,知道我流氓,還把女兒往我嘴巴送,難道是――舍不得姑娘,套不住流氓――她想套我這個流氓。
晚上很早我就出去了,給曹蛋說了一下,誰料曹蛋只是說出一句話,“有陰謀?!?br />
我才不管有沒有陰謀呢,不管怎么說,錢拿到手上了,過去只是做老師去,有啥陰謀的。
我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來了一句:“你這是妒忌,知道嗎。”隨手甩給曹蛋五百塊。
“算了,這種事,我就當(dāng)沒有看到,大不了到時候,我不湊你熱鬧,不壞你好事?!?br />
我暈,這五百本來是讓曹蛋和我一起去輔導(dǎo)的,誰知道,曹蛋居然堂而皇之的懷疑,是我給他的封口費(fèi)。
我看出他還想多要,真是恨不得打斷他的狗手。果不其然,隨著全村對我們流言的四起,連我們自己都開始有些不相信自己,看不清自己了。
“明天,跟我一起去,倆人才不會被人胡亂栽贓,或者至少栽贓的時候,還可以有個人一起扛這嫌疑?!?br />
“欲蓋彌彰!”我懷疑,曹蛋這兩天是不是讓人開光了,說起來話的時候,不脫口就來,還直指本質(zhì)。
我準(zhǔn)備把錢摟回來。
“哥,我的親哥?。 辈艿斑@才本質(zhì)畢露,不再和我裝逼,用一個惡狗撲食的動作,合身撲住了我抓住錢的手,恨不得把我的另一只手也給抓住。
這小子,白眼狼。
“好吧,收人錢財(cái),替人消災(zāi)。”
第二天,我們穿著跟黑客帝國里的主角一般,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,臉上掛著一個參加追悼會的表情,這種事情,正因?yàn)槭呛檬?,所以我們才得戒驕戒躁,裝出與之相反的樣子,不露聲色的誤導(dǎo)大家。
在曹丕面前,我倆還是表現(xiàn)的溫文爾雅,相當(dāng)不俗的,尤其是曹丕說出:“月明星稀,繞枝三匝?!逼^去尾的話的時候,我們更是表現(xiàn)的很好學(xué),紛紛掏出小本子,記上。
曹丕見自己求賢若渴的詩句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”得到了回應(yīng),很是高興,當(dāng)場讓女兒曹儀琳過來喊人。
“曹大哥好,曹二哥好!”曹儀琳這兩年果然再次發(fā)育,比以前更加令人不忍逼視了。
我見曹蛋露出深情凝望表情,準(zhǔn)備流出哈拉拉的時候,重重的撞在曹蛋的身上,一肘子把曹蛋給干到地上,我快速拉起曹蛋:“你看你,這么不小心,平地上都能自己堆自己一個跟頭?!?br />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盡量用老成持重的語氣說,“不錯,大侄女,只要好好學(xué)習(xí),考上大學(xué),那是早晚的事情,我們倆就是你最鮮明的榜樣?!?br />
其實(shí)說實(shí)話,我學(xué)習(xí)成績還好,曹蛋略遜色于我,兩人費(fèi)勁九牛二虎之力,才勉強(qiáng)考上一個大專,就這還是拜擴(kuò)招所賜。才沒有我說的這么輕描淡寫,高中的日子回憶最多的就是半夜從學(xué)校往住宿的地方走過的那一段黑路。
“好的,那今天就開始吧,儀琳,有什么不會的,盡管我曹操大哥?!辈茇冒宥ㄕ{(diào)。然后走了兩步,這才回過頭,繼續(xù)醞釀很久,但是略微有點(diǎn)難以啟齒的話題:“這個我的錢只花了一份,希望只來一個人,要不,怕晚飯管不起?!?br />
這句話如此明了深刻刺骨的刺激著曹蛋。
第二章 拜托,這對身體不好
小提示:按 回車[Enter]鍵 返回書目,按 ←鍵 返回上一頁,按 →鍵 進(jìn)入下一頁